佛罗伦萨的等待（《安静》番外篇）

梦幻之星

佛罗伦萨的等待
A waiting in the city of Florence
<>起初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，从车窗内看到的，阳光下照耀着许多古典罗马式建筑，经过了千年的风吹日晒，时间的沧桑也不经意地沁入到围墙的泥土中去了。
佛罗伦萨简单的阳光照耀着我的眼睛，让我这颗从东京来的心有些无法担待了。
一瞬间，看到的一切都像是慢镜头一样悠然典雅，我的脑袋里顿时冒出一串词：古老的城堡、忧伤的公主、长久的等待、执锋利配剑的骑士、流传千年的爱情……就是佛罗伦萨吗？
让时间来证明这些就好了，又何必多此一问呢？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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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佛罗伦萨，坐在车内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好了。
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一个人来。
因为从前和她约定好了，一起来佛罗伦萨。
因为我已经有3年没有她的音信了。
因为……
因为……
葶汀，你在什么地方，是不是一个人来过佛罗伦萨，或是……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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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这里，是因为有比赛，一连3天的车轮战。而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日本了。
对佛罗伦萨的了解，只是在车内看到了简单的阳光，陈旧的古罗马式建筑，还有那些不相干的词语。
“流川……别睡了……”我用力推了推身边的‘死人’。
“怎么有比赛了？”流川揉着忪醒的睡眼。
“哎~~，今天晚上，一起去看看这个城市吧！”
流川看着我，脸上分明写着，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旅游的？
“等等……这里是？”他问我。
“佛罗伦萨……”
“难怪！”流川将头转过来，又开始睡觉“你还是自己去好了！”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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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天空，蓝得没有一点杂质。
下午的4点30分，恰好的时间，舒适的温度，十月佛罗伦萨简单的日光。找回了当时高中顶楼那缕只照耀着葶汀的眼睛阳光，在她微微湿濡的瞳孔中阴晴地变换着。
或许在这个时候才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思念，葶汀，一种生生被切断的疼痛在心中蔓延。
我独自在FLOSS STREET闲晃，想着葶汀见到了这里的高兴表情，应当是怎样的一种笑容啊！
慢慢地步行，会出现幻觉，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一双温柔如丝的手环绕着，那是葶汀的手。
“佛罗伦萨……我来了……而你去了哪里？”我低头小声地对自己说。
十月的天空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雨云，这样的晴天竟也能刹时下起霏霏的细雨。
一个人伤神的我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已经下雨了，感到脸上湿湿地。
四下张望，整条街上已经是人烟稀少了，似乎一下子被神隐去了一般不可思议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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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进入一家咖啡馆，尽管咖啡予人的印象总是一种恬然的，然而说起咖啡馆，却让我从内心放松了起来。
不大的一家咖啡馆，经典的北欧苏格兰风格，在佛罗伦萨却是不经常见到的。
墙壁上悬挂着一个苏格兰家族的族徽，不明质地的金属和动物的毛皮，让人有一种想要去触摸的冲动。
咖啡馆的吧台上坐零散的坐着两个人，一个是一头淡淡的金黄头发的年轻女人，一个是中年的男人有着漂亮的希腊人的鼻子和棕色的卷发。
从他们的动作看来，和我一样是来躲这场雨的。
找到了一个靠窗边的单个座位，落地窗外是下着雨的佛罗伦萨。
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着佛罗伦萨的雨，带着沉静的温柔，与蓝色的 、黄色的街灯轻轻的融化在一起，熔化在一起，溶化在一起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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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过分美丽的画面总让人想起爱情。咖啡馆的墙上挂着一幅《下雨了》。
情侣一同站在一扇窗子前，背对着画面，模糊的背影却很是缠绵。再远处是一片绸缪雨雾，城市在纷纷飘摇的雨雾中恍惚暧昧，油画的色彩甚是稀薄，几乎透明。寂寞的飘出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淡淡迷惘和惆怅，失落中又有种神秘的气息。
《下雨了》……
又下雨了吗？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葶汀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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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到我斜前方的一个女人，感到亲切是因为她的亚裔血统。
头发极其的乌黑，湿润得打着卷垂在肩头上，不是个很美丽的女人，但是却不能让人忽略她的存在。
她的面前有一张画布，在那样的画布上涂抹佛罗伦萨的景色，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呢！
画布上面的，其实，内容真的很简单，就是临街对面的景色而已。
已经变为卡其色的中古建筑，衬着这里穿透力很强的阳光。
她的画让我想起了可能是世界上比我还要孤独的人——文森特|凡高。
画中很难找到她看上去的恬然和温柔，绚烂和对比强烈的油彩毫无比例的堆积在一起。
一种孤独的平衡很轻易的在她的画中表达出来，浓郁的化不开的油彩中篡簇着不知道多少情感，满满的在其中发酵，然后便会芳香四逸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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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气缭绕的咖啡总让人忘记时间，精神一时见集中在她的油画上。
不知道自己想过些什么，但是记忆却穿过窗外的建筑群，在窗外颤抖的树下游弋着，它们没有给我更多的热情，只是无言呆立，泛着淡漠的光泽，象被搁置在角落里的某个片段，黯然而虚幻。
有些个瞬间，我会想起葶汀柔软的淡茶色的头发，哭泣的时候微微泛红的鼻尖。
想起某个圣诞夜的烟火，想起随着她一起消失了的救护车的尖叫。
因为时间的流逝，这些画面不再让我撕心裂肺了。却像是一支已经愈合在伤口中的针，碰到的时候还是会隐约的疼痛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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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意识的觉得身边有人来到。
“要不要过来坐？”是她。
我低头微笑，她和葶汀真的不是一种人呢！
“好啊！”我起身走到了她那里。 </P>
<P>我注意到了她系在腰际的一块毛制的黑色围裙，配着她的深绿色洋装和棕色的长裙，其实很漂亮。
黑色的围裙上沾到了许多的油彩，她的衣袖上也有一两块金黄色的油彩。
她笑了笑，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，解下了围裙。
“画画的时候不注意，有的时候会很邋遢……”
我只是微笑，因为不懂得要怎样和这样的一个女子来对话。
我坐在她附近的一个位子上，端起手中的咖啡来喝。
她看着我的眼睛，过了很长的时间。 </P>
<P>“你，最近很爱喝咖啡？”她问了个古怪的问题。
“3年了吧……”我是个对陌生人很诚实的人。
“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爱和咖啡吗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爱喝的人自然爱喝……需要一个理由吗？”
听了我的回答，在她的脸上舒展开了一个很恬然的笑容。
“等待着的人……”
“等待着的人？”我听不懂她说的日语了，但是文法没有错误。 </P>
<P>她看着杯子里咖啡涌动着的旋涡，右手的手指轻轻地婆娑着杯子上的花纹。
“知道吗？其实每一杯咖啡只有百分之五十是咖啡豆和糖调配过滤制成的。而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是一种成分很复杂，名字叫做等待的东西 。”她还是笑，恬然的如同佛罗伦萨天空上的某一屡阳光。
“……成分很复杂，名字叫做等待的东西 ……叫做等待的东西……”我几乎是在咀嚼她的这句话。咖啡的百分之五十是等待，或许，咖啡本就有着宁静而浪漫的气质，当你不论靠近或离开。
“你在等待……”她简单明了的说了她所看到的我。“等待什么人，或是什么事情……”
我点头，因为我是个诚实的陌生人。
“我等得好累……”
“可是你还是要继续的等待……”
我们已经不再注视着对方，她在给彼此说谎的理由和空间，但我是个诚实的陌生人。
“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？”她说的很淡然。
“因为……我们有个佛罗伦萨的约定，约定好了在这里等待……” </P>
<P>无法摆脱这种感觉，在记忆里，在自己心中绸缪的地方。有一个，有咖啡色忧郁眼睛的人，她经常添满我整个世界。
虽然她那么莫名的消失了，我有的时候对这份爱甚至已经不再期待。不再有奢求。但是……依然不能轻易的放手。 </P>
<P>知道吗？其实每一杯咖啡只有百分之五十是咖啡豆和糖调配过滤制成的。而另外的百分之五十.是一种成分很复杂，名字叫做等待的东西 。
突然想起来，从前在顶楼的那些日子，葶汀始终不肯喝红茶，却总是捧着手中一罐一罐温热的咖啡。原来她只是一直在等待……就像是现在的我……
觉得干涩的眼睛渐渐的有一点朦胧，我咬了咬嘴唇。
葶汀，我们，爱情，咖啡，等待，圣诞夜的烟火……
或许，这些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，好像咖啡里的回忆或回忆时的咖啡。当你感觉到的时候，也许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了，而原来的那个人却早已经消失在夜色暗涌的人群里了。但是我一定会去找，但永远都不确定。不确定最后的结果。心中微寒。 </P>
<P>十月的雨天，我在临街的咖啡馆，亚裔的油绘女子恬然的微笑着，此时我已经准备离开。
她重新系上腰际上的围裙，站在油画的前面，涂抹着自己的灵魂，描绘自己的生命。
看着我的眼睛，“你可以……不记得，我。不记得，我说过的话。只是，你，一定不可以，忘记你的约定，佛罗伦萨的等待……”
没有了非自然的灯光，我这个时候才发现，原来她的眼睛，也是漂亮的咖啡色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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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咖啡馆，雨小了许多，天空却已经不可思议的晴朗了起来。
这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！
漫过佛罗伦萨街头的空气，渐渐沉淀下去雨滴的没落和哀伤。
洗得越发空灵了的天空，还是会有镶满了金色的阳光滚落在衣襟。
抬头仰望，看着空中那些暂时还没有褪去的寂寞痕迹。周围有细小的尘埃微风里面不断飞旋，降落，显得清晰而纷繁。
这个时刻，在我的脑海中。
佛罗伦萨是一个没有古老的城堡，没有公主，没有骑士的城市，没有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的城市。
佛罗伦萨的意义对我来说很简单了，宛如某个街角的一杯咖啡
——佛罗伦萨的等待……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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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天，经过我来到了曾经约定的那个地方。但是没有勇气再停留多一点，因为找不到任何理由。但我不想离开，于是把心情留在了那里。只是很简单的想让你知道，我还在那里，等待。”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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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 THE END ———— </P>
<P>后记：</P>
<P>刮风这天 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 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……
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 风渐渐 把距离吹的好远 好不容易 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……</P>
<P>——《晴天》JA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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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姑娘的蘑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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